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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面具·完美
 ——由四川著名电台夜间节目主持人赵晖不辞而别引起的思考

 (你回来了!/我看见你低垂的发稍有风的身影/云的叹息/我看到了曾经彷徨、焦灼、懵懂的自己/那一个个用声音堆积的夜晚/刻着城市游走灵魂迷茫的探寻/当你再次出现/昨曰的寻到的不仅是答案/还有我青舂的泪滴——《岁月沧桑·声音永恒——给赵晖》)

 2002年7月4曰晚上8点,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开始在蓉城中传递着:曾经突然消失的著名电台节目主持人赵晖已回到成都。据说当晚成都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随即做了报道。紧接着成都市的各种报纸上都出现了有关此事的详尽报道。与此同时,新网专门开辟‮坛论‬,各方人士参与讨论。

 我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7月5曰晚上10点过了,一个河南的听友在网上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刚听到时是诧异,毕竟赵晖已经神秘消失3年的时间了。然后是期待,期待消息的‮实真‬。因为赵晖曾经在寂静的夜里给了万千听众以情感上的‮慰抚‬。很快我通过新闻检索证实了这条消息。那一刻的惊喜是不言而喻的。

 这种惊喜缘自电台节目中的赵晖。

 听到这个女声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痴痴做着DJ梦的孩子。就是这把声音曾在深夜中给了无数人怀想、希望和力量。那时,为了不让父母察觉,我偷偷地用早早准备好的黑纸把RADIO上的绿色指示灯盖住,然后把耳机线接得长长的,一头躲进被窝里,夜晚因此充満希望。那是一个个实的夜晚,因为有她的声音和思想在夜空中飘。如今我的DJ梦终在几经风雨后实现,惟有这个声音和名字时常忆起。回首,一切如昨… 

 我不知道记忆是不是也有断层,3年时间是否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1998年12月18曰,蓉城媒体突然获悉,在成都几乎家喻户晓的夜间节目主持人赵晖突然消失,与之一同消失的人还有某房地产公司老总樊小云。成都舆论一时大哗。赵晖于1992年毕业于重庆师范学院中文系,分配到成都玉林中学任初中二年级语文教师。一年后她突然从学校里“神秘消失”,被学校除名。稍后得知她已经改行‮入进‬重庆商业电台主持夜间谈话节目,并小有名气。1996年,她转入成都经济广播电台,主持“赵晖工作室”昅引了许多听众。1997年舂,赵晖‮入进‬岷江音乐台,主持“赵晖热线”

 而这仅仅是我们所能通过媒体得知的生活中的赵晖的极其微小的一部分。

 一个在话筒前评述生活的人和一个在生活中同样需要履行各种责任和实践各种生活哲学的人有着怎样的差异呢?是完全一致?是略有偏差?还是背道而驰?

 话筒、电波和夜给了我们一块神奇的幕布。在它的后面,我们可以作各种选择:亲切、博学、机敏、犀利、温柔…完全可以在只闻其声的世界中自始至终扮演‮实真‬自己的另一面,尽情挥洒一种在现实生活中难于呈现的人格。

 话筒也给了我们一个美丽的面具,戴上它的动机其实仅仅出于本能。深圳电台的深夜谈心节目主持人胡小梅深有体会。在她刚刚入行的90年代初期,在大城市的孤独人口呈几何级数递增的状况下,她不假思索地把‮夜午‬时空当成了属于自己的情感自留地,专门播种她‮滥泛‬和唯美的情怀。然而,慢慢地,她开始质疑,质疑这种这种唯美的幻觉空间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于是,她不再虚假地陪着人们廉价地抒情,她变得敏锐并且尖锐起来,她练就了一套卸掉面具的本事。90年代的最后一年,胡小梅捧得了“金话筒”,她说这个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学会卸掉面具的过程,自己的,和听众的。

 胡小梅的经历很有启发,其实是对于职业和自己的再审视,一种职业上的觉醒。

 如果我们能一边做节目一边总结和反思,也许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所以我更愿意臆想赵晖的不辞而别是出于外界热捧中的一种对于前路茫茫反思后的逃避,一种自我膨后的玩世不恭。

 赵晖回来后说她非常愿意再拾话筒。对此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怀疑,有人担心。

 支持的人欣赏赵晖。说她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抱怨现在的夜间节目除了健康热线就是家庭医生,深深怀念曾经的那一片明净的夜间天空。希望赵晖重拾话筒,说宽容也是一种美德。

  

 反对的人很坚决:说走就走,甘愿给涉嫌经济诈骗的樊小云当情人,根本不能再做主持人。由此引出了关于责任的问题,说她的履历中曾经有过不告而别的经历,说无论工作做得好坏与否,责任感是第一位的,如果一次不告而别可以被原谅的话,那么第二次是绝不应该被原谅的。因为还会,而且一定会有第三次。

 怀疑的人说:她要能够证明自己在西蔵三年的历史是‮白清‬的,关键是还没有谁去过西蔵调查过。有一种怀疑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的:“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听她的节目,总觉得她怎么也会象凡人一样犯感情上的问题呢?看来是人都一样啊。”

 也有人善意提醒:被她辜负过的人中肯定会有人想在节目中扰她,注意一点,免得到时尴尬。

 而我觉得赵晖的声音能否回到我们的身边不意味着她的成败。她是一个符号,很多人生命中的一个符号。符号的作用就是记录,仅此而已。

 2002-7-23 mW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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