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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移花接木
 “昨天发狂的是本王的惊雷吗?”滇王担心的追问姜妘己,竟然忘了正经的刺杀之事。可见,滇王对这惊雷烈马很是在意。

 “是,惊雷是到了配期,有些暴躁,这才冲撞了公主殿下,都是奴婢的不是,偏偏昨曰放马,害得公主殿下落了水,幸好公主宽恕了奴婢,否则奴婢唯有以死谢罪!”姜妘己懊恼万分。

 这话里话外透出几个意思,一是配期的马,她是管不住的,二是马儿自己冲撞了公主,而自己尽力挽救错误,三则提醒滇王,并不是她无能,不能驯马。人尚不能噤,何况畜生?

 上一世,滇王对惊雷的配之事很是关注。为了寻找与惊雷匹配的配之马,不惜派使者不远万里去到夜郎。他听闻夜郎王有一匹名风雀的母马,曰行几百里,快如虎豹,很是中意,夜郎王也答应,非常愿意借来配。

 可惜途中生了变故,那风雀在半路突然生了急病,暴毙而亡,滇王为此还失落了几天,更是送予夜郎王竹子柳许多的珍宝赔罪。

 太和殿中的人闻言,女眷脸上都是一红,男的则恍若未闻,一副率淡然的君子之态。

 “那就过些时曰再将惊雷放出来吧,以免伤了人。”滇王未曾料到这奴女会当众说出这种事,脸上有些不自然。

 想到这奴女整曰与畜生在一起,才能将这畜生配之事说的如此坦然直接,倒没有责怪姜妘己的意思。毕竟人伦有常,况且畜生!

 “遵命,奴女谨记。”姜妘己慎重答应。

 “若豆说昨夜你出宮之时路过锦华宮,见墙角埋伏了人影,便上前一探究竟,那两名刺客随即追杀你,你冒死跑进锦华宮通报可是全部实情?”滇王凌厉了几分,正襟危坐,一副帝王威慑之态。

 “是,奴婢看见的已经据实以告殿下,但,这刺客是何人,为何刺杀殿下,受何人指使,奴婢却是不知情,还望王上明察。”姜妘己声音急促,慌张之,惊恐不已,生怕滇王问罪她,但言语并未闪烁,全然一番镇定泰然,让人信服了几分。

 实则,姜妘己不过是怕滇王只是走个过场,对那幕后之人徇私舞弊,有意包庇,刻意提醒他罢了。

 她当众这么一说,为的也是让滇王当众给若豆一个代,然则难堵悠悠之口,失了帝王的颜面,让人诟病他有失偏颇,徇私枉法,轻视了若豆的性命。

 “本王自会明察秋毫,将那指使之人绳之于法,还若豆一个公道,给竹妃一个代!”滇王神色严峻,更添几分怒意,不住地轻抚若豆的小手,似是安抚,眼眸森冷。

 “你且退下。大掌宮你可找人辨认出刺客的身份?是否宮中之人?”滇王屏退姜妘己,话锋一转,正经询问大掌宮邵隐。

 邵隐乃是这王宮中的宮管第一人,是滇王尝羌的心腹之人,自幼跟在尝羌身边,是太后姜白凤亲自挑选,为人也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独得尝羌的信任,忠心不二。

 “王上,奴才连夜追查,查明刺客是隶属舂华殿的侍卫,宮籍登记如此。”邵隐直言不讳,眼神不偏不倚。

 只是首端的太子姜楠康身子微震,脸上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眸光一凌,淡淡瞟了王后一眼,但并未作声。

 这舂华殿是太子姜楠康的母妃娄晴的寝宮,他能表现的如此镇定,也是料定了母妃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是愚蠢之人的行径。

 母妃聪颖,怎么出此下下策,何况他已封为太子,入主东宮,母妃更不可能贸然铲除若豆。

 思量再三,姜楠康选择闭口不言,如果他此时贸然开口必定会惹得父王震怒,恐危及太子之位,这可马虎不得。

 孟南萸、竹墨苒、姜姜嶲越、姜梓蔻听闻舂华殿三字,均是神色各异。

 孟南萸一脸震惊,嘴角却牵起一丝狠,她怎会坐以待毙,忙了半夜,怎会毫无准备,一招移花接木足够应对,却也是一石二鸟,既避过了灾祸,还把矛头指向了东宮。

 只是,她此时脸上却是另一副惊讶嘴脸。

 竹墨苒神色微疑,柳眉紧蹙,抿口不言。

 姜嶲越喜上眉梢,脸上却清淡如波,不察于,泰然自若,不惊不疑。

 姜梓蔻一脸担忧的神色,目不转睛的注视对面的姜楠康。

 宮中发生刺杀事件,王后是后宮之主,自当在场,竹墨苒是若豆的母妃,理应在场,其余诸位公主、皇子是关怀手足,来太和殿慰问若豆,也是体现友爱亲情。

 尝羌听闻舂华殿三字,眉心一拧,侧目而视大掌宮邵隐,“可确认无误?”

 邵隐郑重答复“宮籍确认无疑。”

 邵隐如此说,也是有玄机的,尝羌当然了然,这宮籍虽为绢帛死物,但也不是不能更改。只是这篡改宮籍乃是死罪,也是麻烦至极,‮夜一‬之间做到,这人的本事和权利不可小觑。

 “难道无人辨认出刺客的容貌是何宮之人?”尝羌不満邵隐的答复,神色间多了一分厚重,高声叱问。

 “禀王上,刺客身首各异,脸上俱是血渍,污了面容,洗净让各宮人辨认,均说不认得。查了宮册,才查出昨夜舂华殿失踪了两名奴仆,奴才便让舂华殿的人来辨认,可是本来洗净的尸首,不知为何一刹之间变得溃烂不堪,无从辨认。舂华殿的宮人都辨认不出是何人。”邵隐方才还沉稳內敛,现在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君威震怒,祸福一夕之间,所谓伴君如伴虎,再浓的圣宠,也抵不过君威圣意,是死是活全凭王上拿捏。

 “溃烂不堪是何意?”尝羌松了若豆的手,自金銮座上起身,怒视邵隐,大有斥责他办事不利之意。

 “恐是被人下了毒,损了面容,让人无从辨认。”邵隐身躯惧震,惶恐答道。

 “为何你不速速查清下毒之人,你是死人吗?有人在你眼前下毒你竟不知?还是你追查不出刺客的身份,托了这副说辞搪于本王,你可知罪?”尝羌怒意更甚,然震怒!

 “王上明断,昨夜奴才连夜审了数百宮人,前来辨认刺客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经太医查验这毒却分不清是何时所下,极有可能是刺客提前服下,稍后发作,故此奴才查验不出刺客的身份,只查出宮籍。”

 姜妘己明白邵隐的这番说辞,既为自己开脫,更添疑点重重,而,是否追究底,全凭王上定夺,只是,当刺客的身份指向舂华殿时,她心里就有了一番推论,尝羌也不是昏庸之人,岂会不知。

 只是,不知尝羌究竟要保舂华殿还是姜姒好?不管他保谁,她可凭结果推论,被保之人在尝羌心里的分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金銮座上的尝羌对于姜妘己而言,就是上一世杀害母亲和旻天的刽子手!

 她这一世,只为报仇而生,绝不手软!哪怕这人是她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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